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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38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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天還蒙蒙亮,周悅就睜開了眼睛,他是修士,睡眠只是換個方式休養調息,不需要太長時間。

他微微側頭,白晨雨睡得正香甜,漆黑的睫毛密密低垂著,臉頰睡得粉嘟嘟的,一只手還揪著自己的衣角,一副心滿意足的樣子。

周悅輕手輕腳地翻身而起,拿過大床裏側那個裝衣裳的包袱,翻了翻幾年前那些衣裳,琢磨著今天買幾件類似的。

就在這時,一個小木盒從衣裳堆裏掉了出來。

周悅好奇地拿起那個小木盒,前天晚上他偷偷潛入的時候,就在包袱裏看見了這個小木盒,這小木盒約莫巴掌大小,輕飄飄的,上面掛了一把黃銅小鎖。

周悅輕輕搖一搖,裏面傳來“咕嚕咕嚕”的滾動聲,也不知道裝了些什麽。

這時,白晨雨揉了揉眼睛,迷迷糊糊地醒了過來:“唔,仙師哥哥……”

他看見周悅手裏的小木盒,臉色微微一變,幾乎是手忙腳亂地奪了過來,結結巴巴道:“哥哥,你,你怎能偷看人家的東西?”

周悅回過神來,抱歉道:“對不起,是我錯了。”

白晨雨說得對,自己確實不該隨便亂翻十七八歲青少年的私人物品,對方又是個小零,搞不好木盒裏面有什麽……玉勢之類的東西,那就太尷尬了。

白晨雨見那黃銅小鎖沒壞,又見周悅臉色如常,偷偷松了口氣,而後巧妙地轉移了話題:“哥哥早膳習慣吃什麽?對了,外面有家陳記包子鋪,味道特別好,每次發了工錢,我都會去買他家的包子,哥哥要是不嫌棄……”

他頓了頓,忽然想起了什麽,囁嚅道:“我忘了,哥哥是仙師,這種便宜的粗糙吃食,怎能入哥哥法眼……哥哥就當我沒說過吧。”

周悅已經辟谷了,其實可吃可不吃,但他看著白晨雨失落的樣子,還是笑道:“既然小雨喜歡吃,那我也想嘗嘗。唔,要豆沙餡兒的。”

白晨雨的眼睛猛地亮了,用力點了點頭:“嗯!”

兩人其樂融融地用過早膳,而後一同出了門,前往那家蘇記布莊的青州分號,給白晨雨買衣裳。

這家店鋪雖然是分號,但規模也不小,鋪子裏擺滿了種種華麗的緞子絲綢、男女服飾,看得人眼花繚亂。

周悅道:“小雨,你喜歡什麽顏色?”

白晨雨輕輕撫摸著那些柔滑的料子,而後偷偷瞟了一眼老板娘,壓低聲音對周悅道:“哥哥,這料子太貴了,三兩銀子一匹呢。就算買了,我也舍不得穿,還是算了吧。”

舍不得穿……周悅想起包袱裏那些分明已經不合身了,但還是嶄新的衣裳,心中有些酸楚,立刻豪爽無比道:“你哥我像缺銀子的樣子嗎?你不用管那些,隨便選就是了。老板娘,麻煩你給我弟弟挑幾身衣裳,要穿著舒服,看著有精神的那種,價格無所謂。”

見來了豪客,老板娘大喜道:“好咧,這位小公子長得俊俏,膚色又白,不挑顏色,什麽衣裳都能穿!”

很快,老板娘就挑出了好幾套適合白晨雨這種十七八歲少年的衣裳,有天青色的,大紅色的,水藍色的,都非常漂亮精神。

“哥哥,這麽多,我穿不了,太浪費了,就像以前那些衣裳……”白晨雨抱著那堆衣裳,還有些猶豫。

“這才幾套啊?我都說了,你不用給我節約銀子。”周悅又無奈又心疼,不由分說地把他推進了簾子後面。

白晨雨站在簾子後面,低頭望著懷裏那件天青色的織錦繡袍,只覺得恍如做夢一般。

五年前,哥哥給他買了人生中第一件自己的衣裳,他在白府的時候,穿的都是下人不要的舊衣裳,後來去了金蕊樓,穿的又是老鴇給的輕透紗衣,他從來沒有過真正意義上,屬於自己的衣裳。

所以,當年哥哥給的那些衣裳,他根本舍不得穿,因為那個時候,他還以為,自己或許再也見不到仙師了,那些寶貴的禮物穿一天舊一天,洗一水舊一水,如果不小心弄壞了,就再也沒有了。

可是如今,哥哥回來了,還說要報恩,要陪著自己……既然哥哥不會離開了,或許,自己也可以大著膽子,穿一穿新衣裳了。

而且,在哥哥身邊,得打扮得好一些,不能太寒酸了,免得丟了哥哥的臉。

打定主意之後,白晨雨小心翼翼地換上了那套天青色的織錦繡袍,又仔細捋了捋頭發,這才抿了抿唇,臉上揚起一個燦爛的笑容,掀開簾子走了出去。

周悅正低頭和老板娘說著什麽,聽見動靜,擡頭望來,眼睛登時亮了。

白晨雨換下了破舊的粗布衫子,穿上了這身天青色的織錦繡袍,顯得整個人唇紅齒白,青春逼人,哪裏還有小倌或者混混的樣子,簡直就像個富貴人家的美貌小公子,只是神色還有些不自信,怯生生的。

“這不是挺好的嘛。”周悅欣喜地走上去,幫白晨雨理了理衣襟,這時他才發現,白晨雨雖然看著單薄,其實已經和自己差不多高了。

周悅有些郁悶,隨即自我安慰,長得高是好事,不要嫉妒小孩兒,那也太沒品了。

白晨雨微微垂眸,看著那些纖長漂亮的手指仔仔細細為自己整理著衣襟,忽然有種恍如隔世的感覺,五年前,哥哥也是這樣為自己整理衣襟,那時自己要擡著頭,如今卻不用擡頭了。

他看著周悅低垂睫毛,認真整理衣襟的模樣,漸漸有種古怪的感覺,五年過去了,哥哥已經沒有自己記憶中那麽高大了,肩膀甚至有些單薄,膚色略微蒼白,睫毛也很長,幾乎可以用秀雅、漂亮之類的詞來形容……

周悅終於弄好了,拍了拍對方的胸口:“好了。”

“謝謝哥哥。”白晨雨回過神來,胡亂搖了搖頭,甩開了那些詭異的想法,就算哥哥沒那麽高大了,那又怎樣?在自己心裏,哥哥永遠是神仙般的人,與高矮無關。

周悅上上下下打量著白晨雨,十分滿意:“老板娘,這身每個顏色來一套。還有那身也試試……”

買了一大堆衣裳之後,周悅又帶著白晨雨,去青州最有名的藥材市場轉了轉,看看有沒有什麽調養身體,輔助結丹的藥材。

逛了七八家藥鋪之後,周悅買到了烏血藤、積雪蓮等等一大堆調養身體的藥材,可是煉制凝雪丸的四種藥材,卻一樣也沒看見。

不過這種情況,周悅早就料到了,當年他還是靈犀峰主的時候,背靠淩霄城這樣的大平臺,又有靈犀峰主的諸多人脈,尚且花費了兩三年的時間,才勉強把四種藥材湊齊,如今他只是一個沒有身份的散修,又怎麽可能隨隨便便買到那些珍貴藥材?

想到這裏,周悅不禁有些喪氣,自己之前明明已經找到了四種藥材,如今又要重頭開始,簡直就像畢業論文快寫完的時候,電腦忽然死機了,又得重新寫一遍。

他敲了敲系統:“積分商城裏有護劍蓮、血麝香那些藥材嗎?”

系統弱弱道:【積分商城沒有特殊物品哦,但是宿主可以用積分兌換上品靈石,再去購買藥材。】

就是買不到啊,要是能買到,還用你說!

似乎看出周悅有些沮喪,白晨雨輕聲道:“哥哥,咱們已經逛了好久了,去吃飯吧。”

周悅點頭道:“也好。”

兩人選了家熱鬧的酒樓,找了張靠窗的桌子坐下,周悅點了幾樣小菜,然後看著窗外的人來人往,認真思考起來。

自己可以用一些普通藥材煉制丹藥,幫白晨雨調養身體,修覆靈根,雖然有些麻煩,但假以時日,一定會有成效,可是白晨雨靈根曾經受損,若想結成九轉金丹,十有八九還得靠凝雪丸,怎麽才能得到煉制凝雪丸的四種藥材呢?

自己如今只是一個沒有人脈的散修,基本上不可能接觸到最頂級的天材地寶,眼下最好的法子,是找個大宗門依靠,利用大宗門的靈脈洞府,再加上自己的丹藥,先幫白晨雨調理身體,修覆靈根,打好基礎,同時發展人脈,慢慢尋找那四種藥材……

白晨雨輕聲道:“哥哥,你在想什麽呢?”

周悅回過神來,試探道:“小雨,你之前也想過修行,那你願意跟我離開這裏,拜入宗門,求仙問道嗎?”

白晨雨毫不猶豫道:“哥哥去哪裏,我就去哪裏。”

周悅放下心來,這小孩兒比顧雪城省心多了,當初為了哄騙顧雪城,他費了多少功夫啊,被顧如海斷手斷腳不說,還編造了那麽羞恥的前世幻境,才終於獲得了顧雪城的信任。

想到顧雪城,周悅又有些出神,正在此時,他忽然聽見隔壁桌的聲音:“你們聽說了嗎?城東的張員外中了邪,他的家眷竟然請動了淩霄城的仙師,來咱們青州驅邪!”

“張家竟然能請來淩霄城的仙師?你就吹吧。”

“你懂什麽,聽說張員外大夫人娘家的兄弟在淩霄城做管事,這才能請動淩霄城的仙師。”

“是啊是啊,我還聽說,這次來驅邪的還不是外門仙師,而是淩雪仙尊座下,四大峰主之一的落珠峰主,林峰主親自收的內門仙師!”

呃……周悅忍不住挑了挑眉毛,老百姓不懂仙門那點事兒,什麽外門仙師、內門仙師,估計就是外門弟子和內門弟子,至於什麽林峰主座下的內門仙師,說得那麽覆雜,不就是林思韻的徒弟嘛。

說起來,自己當年為了讓林思韻幫忙,故意吊他胃口,一本《嬛嬛傳》慢吞吞地寫了好幾年,自己死遁的時候,正好寫到嬛貴妃懷孕回宮,也不知道過了這麽多年,林思韻面對這個巨坑,絕不絕望?

想到這裏,周悅有些不好意思,畢竟林思韻為了《嬛嬛傳》,把洗髓草都給了自己,雖然淩霄城有無數天材地寶,但洗髓草還是很珍貴的……

等等!周悅腦海裏忽然猛地一亮,對呀,淩霄城有許多天材地寶,幾座山峰也是靈氣充沛,藏書樓更有無數秘籍,最重要的是,還有現成的四種藥材,自己何必舍近求遠,跑去拜入其他宗門?

而且,自己非常熟悉淩霄城,做什麽事都方便,說不定,還能偷偷去看看顧雪城那小子……

周悅摸了摸下巴,覺得這個法子非常可行,只是如此一來,自己就不能以七轉金丹大能的身份進去了,畢竟熟人太多,很容易露出破綻,只能隱藏修為,換一個身份混進去。

白晨雨似乎看出了什麽,好奇道:“哥哥,你是不是想到什麽法子了?”

周悅微微一笑,壓低了聲音:“小雨,我方才聽見隔壁那桌人聊天,忽然起了一個念頭。?

白晨雨也小心翼翼地壓低了聲音:“什麽念頭?”

周悅狡黠一笑:“咱們借此機會,拜入淩霄城如何?”

“借此機會,拜入淩霄城?”白晨雨睜大了眼睛,他方才也聽見了旁邊那桌人的聊天內容,登時明白過來,“哥哥的意思是說,既然淩霄城修士正在張家驅邪,那咱們也過去看看,順勢表現一番,讓他們把咱們帶回淩霄城?”

孺子可教也。周悅滿意地點了點頭:“正是此意。”

白晨雨猶豫道:“可是,哥哥應該不想暴露身份吧?哥哥的容貌,和前世還是有幾分相似……”

“這個好辦。”

一個時辰之後,兩人便來到了張員外的府邸門外。

周悅借著大門外的一口古井看了看,古井裏映出一張病懨懨的臉,方才他用黃古藤熬制的藥水塗了臉,雖然容貌沒變,但看起來滿臉病氣,仿佛一個落魄秀才,再也沒了前世的影子。

他滿意地摸了摸自己的臉:“小雨,你覺得如何?”

白晨雨嘆服道:“哥哥太厲害了。”

周悅沈聲道:“我易容之後,應該沒人認得出來,你這些年長大了,容貌變化很大,不用易容。但除了長相之外,你還要記得,我是你的表兄,名叫周清岳,千萬不要說漏嘴,露了馬腳。”

白晨雨認真地點了點頭:“嗯,我記住了。”

周悅深深吸了一口氣,帶著白晨雨,敲響了張府大門。

一個家丁探出頭來,不耐煩道:“誰啊?”

周悅笑道:“是這樣的,我是青州城外的一名散修,聽說張員外中了邪,特來看看。”

家丁打量了他片刻,而後啐了一口:“一個病秧子還冒充修士!再說了,咱們家主母請了淩霄城的仙師,已經抓到邪物了!”

哦,這麽快?

周悅挑了挑眉,摸出一塊碎銀子,輕輕塞入家丁袖口:“煩請小哥通融一下,雖然已經抓到邪物了,但在下一直十分仰慕……咳咳,仰慕淩雪仙尊,想借此機會,瞻仰一番淩霄城仙師的仙容。”

那家丁摸了摸袖子裏的銀子,臉上登時露出理解的神色:“仰慕淩霄城仙師嘛,那也是人之常情。如今府裏亂得很,你們從側門悄悄進去便是。”

周悅便帶著白晨雨,悄悄從側門進了張府。

張府裏果然一片混亂,所有人都圍在堂屋大門外面,似乎在看什麽好戲,周悅拉著白晨雨,兩人悄悄擠進人群,往堂屋裏望去。

只見堂屋上首的主人位置,坐著一個服飾華麗的中年婦人,她雙目圓睜,怒視著堂屋中間跪著的一名年輕男子,呵斥道:“張玉,你這不孝子!竟然為了家產,豢養邪物,毒害父親!果然是賤婢所出,心思如此狠毒!”

那年輕男子面青唇白,整個人趴伏在地上,不斷哀叫:“母親,我冤枉啊!我冤枉啊!”

那年輕男子的親娘也跪在旁邊,她是張員外的小妾,張家三夫人,看得出十分美貌,只是披頭散發狼狽不堪,只知道嘶聲哭叫:“求大夫人明鑒,真不是玉兒做的啊!”

大夫人旁邊站了個模樣秀氣的女子,看起來知書達理,應該是二夫人,她柔聲道:“三妹妹怎可如此叫嚷,這也太過失禮了,淩霄城的仙師還在這裏呢。”

周悅往堂屋左邊望去,堂屋左邊擺著兩張黃花梨太師椅,正是大戶人家接待貴客的位置,此時此刻,兩名身著黛藍衫子的年輕修士,正端坐在太師椅上,身後還站了幾名少年弟子。

那兩名年輕修士看著這場鬧劇,年齡稍長那個神色憐憫,年齡小的那個則有些不耐煩。

喲,林思韻又收新徒弟了。

周悅一邊暗暗嘀咕,一邊聽著那些家眷扯皮,不一會兒就聽明白了,原來張員外有三房夫人,正房夫人有個嫡出小姐,二夫人已經懷上了,三夫人有個庶出少爺,三房一直相安無事。

可是,張員外前些日子忽然昏迷,而且七竅流血,張家請來了青州城所有名醫,全都束手無策,只有一個道士說,估計是中了邪,於是大夫人托娘家關系,請來了淩霄城的修士,也就是林思韻的兩名弟子,前來捉拿妖邪。

這兩名弟子一個叫付青雲,一個叫曾流雲,都是林思韻的內門弟子,四轉金丹修士,他們在張員外臥房裏守了整整一宿,終於在天快亮的時候,抓到一只毒蠍子,當時,它正要爬入張員外嘴裏。

這毒蠍子並非凡物,而是一種妖物,俗稱鬼嬰蠍,這鬼嬰蠍晝伏夜出,嗜好吃人內臟,所以張員外才會昏迷不醒,七竅流血。

就在大家都不知道這玩意兒是從哪兒來的時候,三房一個丫鬟偷偷告訴大夫人,三房那位庶出的大少爺,就養了一只鬼嬰蠍,眾人一片嘩然,於是真相大白。

周悅暗暗沈吟,總覺得有些不對勁兒。

這時,曾流雲站了起來,不耐煩道:“行了,既然妖物已經抓到,我和師兄也該告辭了,一群人嘰裏哇啦的,吵得我頭疼。”

“流雲!”付青雲瞪了他一眼,款款起身,拱手道,“既然已經真相大白,我等就不叨擾了。”

張家人還沒說什麽,周悅已經急了,自己還沒搭上關系呢,林思韻這兩個徒弟就要跑路了!

白晨雨瞥了周悅一眼,似乎看出了他的心思,立刻往前站了一步,朗聲道:“此案尚有疑點。”

所有人的目光都向他望來,有人竊竊私語道:“這又是誰?”

“不知道啊,沒見過。”

付青雲望著白晨雨,疑惑道:“這位小友,此話怎講?”

白晨雨抿了抿唇,不卑不亢道:“第一,若是大少爺害了張員外,為何兩位仙師來了之後,他還敢放出那鬼嬰蠍?第二,大少爺雖是庶出,但他是張家長子,張家並無嫡子,大夫人也年逾四旬,這張家的家產,遲早都是他的,為何他要鋌而走險?”

堂屋裏一時間鴉雀無聲,片刻之後,才響起了嗡嗡的議論聲。

“是啊,我早就說過,仙師來了還放毒蠍子,三房又不是傻子。”

“那你怎麽不站出來?”

“我哪兒敢啊。再說了,站出來維護三房,這可是要得罪大夫人的……”

原來,早就有人懷疑真正的兇手並不是大少爺,只是抓到了鬼嬰蠍,又有丫鬟作證,人證物證俱在,又害怕得罪大夫人,自然沒人敢站出來為三房說話。

而付青雲和曾流雲兩個年輕修士,則是一心沈迷修行,不通人情世故,自然不懂這些內宅陰私。

所以到了最後,這些明顯的疑點,居然被白晨雨一個外人指了出來。

周悅讚賞地看了白晨雨一眼:“可以啊。”看不出來啊,這小子還會宅鬥。

白晨雨有些不好意思,小聲道:“白府的事情,比這張家的事情,還要腌臜多了。”

眾人竊竊私語了一陣之後,紛紛望向付青雲,似乎在等著這位淩霄城仙師的定奪。

付青雲沈吟道:“如此說來,此案或許還有隱情。”

曾流雲惱怒道:“師兄,他一個凡間小子懂什麽?那只鬼嬰蠍,可是我親手抓住的……”

付青雲擡起手,制止了他繼續說下去,又大大方方地對周悅拱手道:“是在下疏忽了。敢問二位尊姓大名?”

周悅也拱了拱手:“在下一介山野散修,免貴姓周,名清岳,他是我的表弟,白晨雨。”

付青雲好奇道:“周道友,您二位也是來捉拿妖物的?”

周悅搖頭道:“非也。”

付青雲疑惑道:“那您二位為何而來?”

周悅輕咳一聲,對即將出口的話有些羞恥,不過他連白狐報恩這種故事都說得出口,如今臉皮已是極厚,對著付青雲便是深深一揖,萬分誠懇道:“在下極為仰慕淩雪仙尊,日夜思念,只恨此生不能見上一面。今日聽聞有淩霄城仙師在此,特來瞻仰仙容,果然名不虛傳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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